编者按:我县作者邵永义所著《苏轼:乡愁与爱情》一书,以文学的笔法,小说的形成,描写以了苏轼与青神的关系,描写了苏轼与外婆,母亲,及三任夫人对他的影响。文章娓娓道来,让人身临其景,再现了先贤苏轼的音容笑貌、举止行状,勾画出苏轼自出生到少年、自青年到中年的鲜活形象。在此将四川省作协名誉副主席,国家一级作家徐康老师为该书所作的序刊于下,以餮读者。
眉山苏轼,字子瞻,又字和仲,自号东坡居士,是享誉世界的中国北宋时期的大文豪,“唐宋八大家”的代表人物,也是中国文学史上少有的杰出的全能作家。———这,在中国早已是众人皆知的文学常识。“正是眉山优美的自然环境,深厚的文化传统,纯朴的乡风民俗,造就了千古第一文人———苏东坡”。(王晋川《话说眉山城》)
“苏轼的婚姻是很正常的。他是个幸运者,三位夫人待他都很好。”(钟来茵《苏东坡三部曲·总序》)。“三位夫人”,即苏轼先后所娶之王弗、王闰之、王朝云。
眉山市青神县文广新局党组书记、局长、县文联副主席邵永义所著《苏轼:乡愁与爱情》一书,以文学的笔法,描述了苏轼的家庭、父母,及苏轼生于眉山、长于眉山的苦读与初恋;描述了苏轼离开眉山为官从政的经历,眷念故乡的乡恋与乡愁,直至四十余岁之后,经历过与上述“三王”先后婚恋的缠绵缱绻之情,以及此间他在文学上的追求与建树,成就与伟业。
苏轼与“三王”的婚恋始末,其时序大略如下:
至和元年(1054年),苏轼十九岁,与青神县乡贡进士王方之女王弗(时年16岁)结婚。婚后十一年,治平二年(1065年)苏轼二十九岁时,五月二十八日,王弗病卒于京师,时年二十六岁。
熙宁元年(1068年),苏轼三十二岁,续娶王介幺女王闰之(字季章,亦为青神人)为妻,闰之年二十一岁。婚后二十五年,元祐八年(1093年)苏轼五十七岁时,八月一日,王闰之病卒于京师,时年四十六岁。
熙宁七年(1074年),苏轼三十九岁时,王朝云(字子霞,浙江钱塘人[注])年仅十二岁,入苏轼家,初为侍女,继为侍妾。“敏而好义,事先生二十有三年,忠敬如一”。(摘自苏轼《朝云墓志铭》)绍圣三年(1096年),苏轼六十一岁时,七月五日,王朝云病卒于惠州,时年三十四岁。
理清上述时序,对了解苏轼一生的三次婚恋,自当不无助益。
邵永义笔下的苏轼,以其乡愁、乡恋以及三次恋爱、婚姻为主线,将少年———青年———壮年的苏轼描绘得活灵活现、生动可感。尤其是围绕着苏轼的爱情生活,结合他前期的仕途生涯与为官经历,为我们勾勒出苏轼的重情重义与聪颖博学,多才多艺与潇洒旷达。其占有史料非常详尽,并且在“死”的史料基础上进行“活”的雕琢与描绘、生发与拓展;由实而虚、虚实结合,再现了先贤苏轼的音容笑貌、举止行状,勾画出苏轼自出生到少年、自青年到中年的鲜活形象。
“苏轼与王朝云之间的真挚、炽热的爱情,给中国文学带来了许多优美的诗、词、文。从另一个角度而言,王朝云也是幸运的:得大文豪的爱不易,得以成为大文豪之文学作品主角而不朽,更不易!”钟来茵《苏东坡三部曲·总序》如是说。其实苏轼与前两位夫人(王弗、王闰之)的爱情,亦可作如是观。苏轼一生中的三次婚恋,对于他成长为中国屈指可数的大文豪,应当说是有所影响、有所助益的。其中,苏轼的“朝云之恋”,时间更长些,留下的作品亦更多些。
苏轼一生,其姻亲与“王”氏有“缘”———三位夫人均姓王,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。三位夫人中,仅王朝云是浙江钱塘人,而王弗、王闰之均为四川青神人。看来,苏轼不仅与“王氏”有缘,亦与“青神”有缘。青神,在宋代就隶属于眉山,现在依然是眉山市所属县份。如今,由地道的青神人邵永义先生来叙写苏轼的乡愁与爱情,那就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了。
我曾多次去过青神。翻阅过以《东坡初恋地、国际竹艺城》为书名的大型画册。青神,不仅历史悠久,以崇祀蚕丛氏“青衣而教民农桑,民皆神之”而得名,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历史,而且区位优越、交通便利,已成为多业并举、享誉世界的国际竹艺城;而且,当初苏轼求学、成才、初恋的纪念地,素有“川南第一山”和“西川林泉最佳处”之称的中岩寺,已成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AA级风景名胜区。这里有世称“龙湫胜景”、苏轼当年的“初恋之地”———“唤鱼池”,使人联想到九百多年前苏轼游学中岩、从学名儒王方时,因恋此潭山光水色,常自临潭观景,拍手“唤”鱼,并建议为池塘命名;遂有王方之爱女王弗以“唤鱼池”具名投笺,恰与苏轼心有灵犀,不谋而合;王方即命苏轼手书“唤鱼池”三字刻于崖壁之上,并将芳龄十六的爱女王弗许配给妙龄十九的风流才子苏轼为妻,成就了一段“唤鱼联姻”的千古佳话……而今,“东坡初恋地”旅游文化节年年在此举办,为无数情侣见证爱情、嘉许良缘。正是:东坡唤鱼处,情人牵手地;中岩伴佳话,万载名不虚!
行文至此,不妨摘引一段邵永义描写苏轼四十岁左右时,在京师千里之外,怀念已逝十年的王弗的文字:
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苏轼果真与王弗重逢了,仍是那小轩窗前,临窗梳妆的半轮明月,一头青丝,仍是唤鱼池前的回眸一笑,凤花摇曳,让苏轼面对王弗,千言万语欲诉。岂料生死相别、阴阳相隔,已是人神殊途,茫茫天地不得相聚!唯悲泪千行,感叹明月下,短松冈。苏轼从梦中哭醒,写下了千古绝唱的一首词:
江城子·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
夜来幽梦忽还乡,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
苏轼思念与痛悼亡妻王弗的这首词,堪称中国古代“悼亡词”中的佼佼精品、传世名作;自然而然地,使人联想到苏轼当年在中岩寺“唤鱼池”的定情往事。定情联姻,热烈欢快;悼亡伤逝,凄痛悱恻。前后联系起来读之,不禁使人感慨良多,对苏轼初恋之情更有一种刻骨铭心、拂之不去的体味。
通读邵永义之《苏轼:乡愁与爱情》,感受到他不仅将苏轼的初恋写得绘声绘色,而且为家乡的人文增光添彩,是一部可供阅读亦颇耐寻味的东坡题材的文学新著。
祝永义老弟继续努力,著述不断。
是为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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